随笔：四月，你是我人间的旧梦

走过了秋的怠倦，冬的凄寒，重拾春的旧梦。梦中景依然，只是窜改了景里的故人。
 
耳边想起了高跟鞋亲吻瓷砖的声音，那是你现在的模样吧？梦中的故人呢？如含苞的桃花，如初露的柳芽，如人间的四月天。纵使没有绚烂的外衣，纵使没有姣好的身材与容颜。但我依然深爱故人那最初最平凡的模样。
 
也许只是和春一样只是素妆，也许只是不施粉彩的娃娃脸，也许只是这样或那样的简简单单。梧桐树下的斑驳身影，梧桐叶里的蜜言秘语，梧桐树所撑开的那一片春日里你说过的兵荒马乱。
 
你说 等来年桃红，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那是最初的模样，我们的相遇我们的开始。桃源旧梦。那一世你为桃源我是渔人靖节先生的旧梦中，你是我的旧梦情人。一处相思寄桃源，有些情话只能说给桃源听，只能遗忘成旧梦。桃源外谁在旧梦里寻芳？渔人的旧梦亦是我的旧梦。
 
你说等来年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那是最初的模样 我们相约的地方，那一世你为唐宛我为放翁。江南的雨是城市最美的衣裳，夜色如情人，笼罩着情人相约。后主宫里的情人们还在提鞋相约吧？生怕惊醒梦中的人呵……我们的相约却惊艳了整个春天，绿绿绿—红红红—
 
你说等人间的四月天 轻轻的来 正如我轻轻的走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是最初的模样，告别的开始。峨眉山的轻纱薄雾重回心头。那一世你不是林徽因我亦不是徐志摩。床头的旧物还弥留着旧人的气息。层层时光所覆盖的旧事总有几分斑驳，离乱。《when you are old》也许，你我终不曾老去。我是他乡的旧客，你是我翘首期盼的故人，只是时光让一切都已兵荒马乱。
 
记忆也是在行走吧？曾经渔人的 “扶向所志”也亦寻不见：有些宫墙之间隔了好远好远:有些只是定格在人间的四月天……
 
又是一个桃红柳绿的季节。和徽因一样走失在四月天的故人啊。我撑船寻得了桃花，穿越宫墙看得到柳绿。在旧梦，旧模样的四月天里，怎么找不见旧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