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末了，我们剪去最后的彷徨

你把时间叫做匆匆，人影叫做匆匆，岁月叫做匆匆。
 
我知道那是你半遮的眼在午后的休憩中提醒自己那些匆匆折煞了多少生命美丽的风景。
 
但最后，那些我们发誓要努力记住的人都一个个悄悄的离开，被岁月，被时间，被距离覆上了薄薄的沙，模糊得近似陌生。
 
顾城，那日你从连名字都不知道远方回来。路遇，曾以为记忆会如发丝般呈现，但终是时间就已，那些，那些我们发誓要永不忘记的东西全部都在我们念念不忘中被忘记。
 
几个人聚餐，进了一家牛排店，偌大的地方静的发怵。
 
呛人的酒，竟逼的我泪水在眼角打转。氤氲的烟气，我看见顾城的泪水，猝死在那些下班后一个人独自回家的夜晚。
 
人影幢幢的街市，昏黄的灯光漂浮在人流的上空静静品尝着那个繁华都市抑郁的寂静。
 
我知道，顾城你，有时候一直在追问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要安顿在这个让人悲怆的人世，一天天去思考那些复杂的表情去猜测那些与自己无关的心里。
 
但你说，有时候，想想我只要再努力点，努力点，过几个月我又可以回到这个地方，和你们一起，聊聊天，喝点酒，讲讲以前，把心里那些所有的苦水都吐出来，我竟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又去干活了。
 
我摸摸你的肩膀，忧伤的望着你，不说话，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一点都不懂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
 
我掐了烟，燃烧的烟丝，瞬间化为散状的灰，被莫名的扬起。
 
然后我们都多多少少了自己的境况。大多一样，因为都是在这个最易彷徨的年纪。
 
末了，我放下刀叉决定不再碰已冷的牛排。然后几个人走出了店。
 
故城的街，没有拥挤的人流和那些匆忙行走的人影。
 
我们站着路的一旁，看着那个小孩吹起的泡泡，慢慢的，慢慢的，飞向高处。火树银花在那个晶莹的表面瞬间炸开，好像我们的骄傲的年轻，最终还是要在这冰冷的世界被残忍的划开，任后悔和不安在里面疯涨。
 
顾城，那晚回来，酒气让我的脸浮起了红晕，很晚入睡。
 
睡了，我梦见我们初三那颗窗外的梧桐。傍晚天际泛起了紫色的霞，透过茂密的树叶我看见青黄色的叶切碎了蜇人的光。我闻到了那些光束熟稔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