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奶奶
来源:长理培训发布时间:2020-07-03 22:34:00
在这个冬日暖阳倾斜过窗棂的下午,突然想起奶奶。
其实和奶奶的感情并不是太深刻,源于我们还没有出生爸爸就和奶奶分家了。听妈妈说刚分家那几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们姊妹们众多,父母一边照顾我们一边还要没日没夜的劳动,我们只好大带小,自己照顾自己,而奶奶并没有帮多少忙。所以,那时候对奶奶这个词语是陌生的,虽然离奶奶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是我们很少去,就算后来家境稍微好点了,我们都上学了,对奶奶的记忆也是冰冷的。现在回想起来,有点伤感但也有点荒唐。好在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而奶奶也健在。
按照依稀的记忆和她的讲解,断断续续的片段还是时不时的出现在脑海,敲击键盘,突然想写点关于奶奶的事。
根据奶奶自己讲她15岁就被娶到了我们家,原因是由于她的父亲玩赌,她被输给了我们家。现在觉得好笑,但当年却是屡见不鲜。就这样,一晃70载。奶奶先后生了父亲他们姊妹7人,说到她对父辈们的养育过程,她总会炫耀自己一番。她经历的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没有让一个孩子饿死,而且都非常健康的盼来了好日子。凭借的就是她的嘴和手。年轻的她那时候是庄前屋后左邻右舍都不敢惹的茬。有她在,别人就甭想占到她的便宜,公社该给的粮食、出工该算的工分,一样都不能少,那时的她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的掌柜的,在那个男人主权的时代,她算一个特例。
因为她是小脚,所以一般不会下地劳动,但家里的活计一点都不轻松,家里的石磨、碾盘周围总有她的身影。把牲口赶到磨盘前,套上夹板,给石磨上倒上炒熟的燕麦,然后一声吆喝,我们就眼巴巴的看着、等着磨出来的燕麦面。她会不慌不忙的看着面粉落到磨盘上,用簸箕和笤帚装起来,拿到放着筛子的面柜上,轻轻的摇筛,燕麦面就落在了面柜里,剩下的糠渣继续倒在磨盘上,重复着动作。等到我们快垂涎三尺了,她就拿个碗,盛半碗面,浇点开水,一碗燕麦炒面就好了,我们姊妹们会抢着狼吞虎咽,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那份抢着吃的喜悦。
渐渐的我们长大了,不经意间奶奶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她也变得和蔼了很多,每次我们回家去看她,她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和我们聊。记起什么聊什么,有时候一句话能重复三四遍,因为她耳朵不好使,我们就对着她也敢细声细语的说几句她的坏话。有时候听见了,她会拎起拐杖劈头盖脸就下来了,当然我们笑着躲开,她也会笑着骂我们几句。有时候看着她,故意说一些气她的话,她也不像以前那样发怒,至多骂几句算是回应。不过好在她很健康,腿脚也相对的比较利索。
现在工作忙,也很少回去能专门去看她,打电话声音太小她也听不见,有时候会通过父亲了解一下她的身体状况。不经意间发现,三十年前她很少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三十年后,我在她的记忆力能存储多少?
奶奶已经83岁了,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孤寂是她们必须能接受的现实了。儿孙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事业。回家看她也会像个过客一样,说几句话,甚至都会觉得她有些啰嗦了。而她,也许每天盼望的,就是等逢年过节了,儿孙们的团聚。但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团聚越来越少,聚一次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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