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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戈理的讽刺艺术
果戈理是讽刺艺术大师,独特风格是“含泪的笑”。他把生活中喜剧性和悲剧性的因素巧妙地展示出来,使得喜剧唤起的已不是轻松愉快的笑,而是痛苦和悲哀的笑。
他的“含泪的笑”是一种自我嘲笑和无可奈何的解嘲,讽刺对象是地主官僚的腐朽丑恶,小人物的弱点,病态的生活。
(1)讽刺肖像画
常用寥寥几笔,勾勒人物的庸俗之处,借以突出人物性格。
例如:《死魂灵》中人物普遍采用了讽刺肖像画。对梭巴开维支的勾勒,突出了像熊一样笨拙的外形:“谁都知道,这样的脸,在世界上是很多的,对于这特殊的工作,造化不必多费心机,也用不着精细的工具,如锉子、锯子之类,只要简单地劈几斧就成。一下——瞧这里吧,鼻子有了,——两下,——嘴唇已经在适当之处了;再用大椎子在眼睛的地方钻两个洞,这家伙就完全成功了。”
(2)暴露性语言
果戈理笔下的人物语言高度个性化,人物语言的讽刺性主要在于它的暴露性,人物开口说话就暴露自己的本性或暴露他人的本性。由此揭示出人物的性格及其倾向,产生强烈的讽刺批判力量。
例如在《伊凡·费多罗维奇·希邦卡和他的姨妈》中,40岁的希邦卡和地主小姐相亲见面的谈话。两人相对而坐,形同木偶。最后希邦卡鼓足勇气说:“夏天苍蝇真多呀,小姐!”女方回答:“多极了,哥哥用妈妈的旧鞋子做了一个苍蝇拍,可是一点也没有用,还是多得很。”这就是两人对话的全部内容,暴露出人物内心的空虚。
(3)幻想性和偶然性情节
果戈理常常使用幻想的和偶然的情节,来结构自己的作品,达到讽刺的目的。幻想是现实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又具有现实的影子,是现实生活的畸形延伸。偶然性是现实中少见的,近乎荒唐的事,但它又具有艺术上的可信性和必然性。果戈理的情节结构常在这种幻想的、偶然的安排中表现出讽刺性。
(4)喜剧性夸张
人物性格夸张:赫列斯达科夫的说谎,玛尼罗夫的幻想,罗士特莱夫的吹牛,泼留希金的吝啬。
细节夸张:玛尼罗夫和乞乞科夫在城里相遇,两人互相拥抱,足有5分钟,互相接吻,很有劲,很热烈,以致后来门牙痛了一整天。
描写夸张:《外套》中要人的一声吆喝,就把小公务员吓晕过去。
场景夸张,如《钦差大臣》结局的哑场,像定格一样把人物刹那间的表情凝固了。
电影改编《钦差大臣》:结局哑场(附视频:钦差大臣结局哑场)
(5)物质化与动物化比喻
果戈理常将否定人物的抽象感情和习惯性动作物质化和动物化,产生一种异常的形象比喻,以此达到讽刺目的。
例如,玛尼罗夫的笑脸是“尽量地加了糖汁的药水”,梭巴开维支的身材是“中等大小的熊”,上流社会穿燕尾服参加舞会的人是一群“聚在白糖块上的苍蝇”,乞乞科夫是见物就抓的“雄猫”等。这些比喻都是物质化和动物化的,表达了作者的正义立场和对讽刺对象的鄙夷之情。
责编:刘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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