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山龙哥案件看“互相斗殴”中的正当防卫

 一、具体案情

2018年8月27日晚，江苏省昆山市震川路发生一起持刀砍人案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事发时，宝马车内一男子与一名骑电动车男子因交通问题发生口角，龙哥醉酒驾驶在前，强行闯入非机动车道。发生争执后先是拳打脚踢，后又升级为持刀行凶，龙哥是拿出刀先动手的一方，在打斗过程中刀掉落在地上，被骑电动车的另一方夺刀杀死。

案情分析：在昆山龙哥案中，龙哥与电动车主因为交通纠纷发生争执，后双方开始互相殴斗，事情发生到此处是属于典型的互相斗殴行为，双方因为矛盾而上升为伤害行为，均以伤害对方发泄不满为目的。而后龙哥返回车中找出长刀砍向电动车主，此时伤害升级，龙哥方不论人数或者工具都在争斗中处于压倒性优势，电动车主仅徒手一人，处于明显弱势，不能再认定电动车主的行为仍然具有伤害的目的，而是在面对暴力侵害行为下的自我防卫。故在龙哥刀掉落在地后，电动车主捡起刀砍伤对方致死的行为应当认定为防卫行为。

二、互相斗殴向正当防卫转化的两种情形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合法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构成正当防卫需要有防卫意图，也即行为人在防卫的过程中主观上既认识到不法侵害行为存在，又具有保护特定利益的目的。如若行为人在实施侵害行为的过程中不以防卫利益为前提，而存在不法侵害的目的，那么则有可能属于互相斗殴。

从昆山龙哥案中可以看出，在互相斗殴过程中如果一方伤害忽然升级，致使双方在武力上处于明显不对等的地位，那么处于弱势的一方行为目的就由伤害转变为自我保护，互相斗殴行为也转变为正当防卫，此时应当以正当防卫进行定性。此其一。

其二，如果在互相斗殴过程中，一方放弃伤害行为，转身逃跑或者求饶，而另一方紧追不舍继续伤害的，此时的互相斗殴已经转变为一方伤害，另一方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而实施伤害行为的，应当认定为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