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诺贝尔经济学奖看宏观经济学的未来发展

 摘 要：宏观经济理论及政策对世界各国经济的稳定增长起着重要的作用。由此对于宏观经济理论及政策的研究则不仅仅是对于经济现实的研究，更是要对未来经济发展做出指导。具有包容性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并没有偏重于任何一种理论，而是将奖项授予理论观点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经济学家。这对宏观经济各种理论的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回眸历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当前宏观经济学内容和研究方法两个方面都有了新的发展。关于宏观经济学的未来发展，经济增长理论将继续被重视，宏观经济学的研究将更多地转向政策研究等五个方面。 
　　关键词：诺贝尔经济学奖 宏观经济学 发展 
　　中图分类号：F2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5）03-047-02 
　　一、诺贝尔经济学奖中的宏观经济学理论 
　　仅从宏观经济学角度来看，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奖范围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宏观经济学领域，如国民收入核算、经济周期和经济增长、国际贸易、货币理论、消费理论以及宏观经济政策及效果等等。 
　　1.国民收入核算理论。宏观经济学是研究整个国民经济的，这必然涉及到国民收入等有关数量化概念。如果无法准确度量经济指标，则无法有效地、深入地研究国民经济。西蒙・史密斯・库兹涅茨（1971年获奖）开创性地对国民经济学进行年度例行统计，并且将此方法带入美国，从而改变了美国在此方面的落后情况（孙德圣，2004）。约翰・理查德・尼古拉斯・斯通（1984年获奖）成功推出国民收入核算体系，即SNA，为宏观经济分析奠定了数据基础。 
　　2.经济周期和经济增长理论。经济周期和经济增长的理论研究对宏观经济理论及政策研究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库兹涅茨（1971年获奖）发现了为期20年左右的中经济周期，此即库兹涅茨周期；凡恩・基德兰德和爱得华・普雷斯科特（2004年获奖）对经济周期的内在驱动因素做了深入研究。经济学研究的目的从长远来说是要寻找出经济增长的最佳途径。库兹涅茨（1971年获奖）认为，经济增长主要取决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而技术进步则是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关键。罗伯特・莫顿・索罗（1987年获奖）也得出相似结论，即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所做贡献最大。西奥多・威廉・舒尔茨（1979年获奖）和威廉・阿瑟・刘易斯（1979年获奖）通过研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问题认为，经济发展取决于人力资本。 
　　3.国际贸易理论。詹姆斯・爱德华・米德和戈特哈德・贝蒂尔・俄林（1977年同时获奖）开创性地研究了国际贸易理论和国际资本流动。俄林发展了赫克谢尔―俄林定理，认为国际贸易模式应该取决于各国先天拥有的资源的配置状况。米德认为实现充分就业和实现国际收支平衡这两个相互冲突的目标可以通过一组配套的稳定经济政策去解决。保罗・克鲁格曼（2008）认为贸易能够扩大市场规模，还认为贸易保护可增加国内企业的销售并减少外国竞争对手的产量，这为政府干预经济运行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张杰，殷玉平，2004）。 
　　4.货币理论。货币对经济发展尤为重要，而宏观经济中货币政策的实施对经济稳定及经济增长至关重要。在货币理论研究方面，冈纳・缪尔达尔（1974年获奖）引入事先及事后概念将事先储蓄、投资与事后储蓄、投资分开使人们认识到尽管储蓄与投资在某一时间内不相等，但通过自身的调节，最终还是会相等，从而整个经济体系仍有向均衡回归的趋势。米尔顿・弗里德曼（1976年获奖）建立了现代货币数量论模型，强调货币的作用并提出"单一规制"的货币政策，以确保经济稳定增长。 
　　5.消费理论。继凯恩斯提出"绝对收入假说"以后，针对该假说的简单粗略以及用于预测时的较大误差，弗里德曼（1976年获奖）提出了"永久性收入假说"，弗兰科・莫迪利安尼（1985年获奖）则提出"生命周期假说"。"永久性收入假说认为，人们的消费行为主要取决于永久性收入而不是暂时性收入；"生命周期假说"认为，理性的消费者将根据效用最大化原则安排一生的消费与储蓄。 
　　6.宏观经济政策及效果。宏观经济政策因为经济学家学术观点的相异及研究重心的不同而不同。在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中，主张政府干预的经济学家如保罗・安东尼・萨缪尔森（1970年获奖）、劳伦斯・克莱因（1980年获奖）、詹姆斯・托宾（198年获奖）、罗伯特・索洛（1987年获奖）等等；主张自由主义经济的经济学家如弗里德曼（1976年获奖）、哈耶克（1974年获奖）、卢卡斯（1995年获奖）、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2004年获奖）等等。一些经济学家的研究将预期纳入考虑，进而使其政策模型变得更具指导意义。 
　　二、诺贝尔经济学奖与现代宏观经济学的发展 
　　自凯恩斯之后至今，宏观经济学无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研究方法上都有许多发展。 
　　1.内容上的发展。具体来说，宏观经济学理论的发展又分为三个方面，即理论的纵深发展，横向扩张和模型的建立。从理论的纵深发展，弗里德曼在凯恩斯流动偏好理论基础上，建立自己的货币需求函数；索洛在经济增长方面的研究，得出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主要促进因素。这是对传统观念即认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原因是资本及劳动力投入的增加的一个重要补充和完善；费尔普斯把预期通货膨胀引入政策分析中，增进了人们对经济政策长期和短期影响关系的理解（方福前，1996）。 
　　从理论的横向扩张来看，舒尔茨和刘易斯对经济发展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开创性研究，使得宏观经济研究更宽泛；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研究动态经济学，把时间连续性考虑入内，使得经济政策的制定具有连续性，由此获得更高的可行性。 
　　从模型的建立方面来看，库兹涅茨和斯通建立国民账户体系，使得经济分析及预测有了数据基础。希克斯和蒙代尔对IS-LM一般均衡模型的建立和修正，使得经济政策的分析更加清晰。克莱因则建立大量的模型并应用于经济政策分析。20世纪70年代经济滞胀，原有的菲利普斯曲线不能解释高失业和高通胀并存的原因，而费尔普斯建立的附加预期菲利普斯曲线，把预期通货膨胀当作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更好地解释了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率之间的关系。 　　2.研究方法上的发展。研究方法上的进展首先表现为数学方法的应用。宏观经济学家们借用数学工具，极大地扩展了对经济现实的认识、分析和判断能力，使得经济政策的制定有了更可靠的数据基础。从诺贝尔经济学奖来看，数学方法应用的成就主要表现在经济计量学的创立及发展以及国民经济统计在经济学中的大规模应用，如1969年获奖者拉格纳・弗瑞希和简・丁伯根对经济计量学的创立和发展；佳林・库普曼斯（1975年获奖）将数理统计学应用于经济计量学；特里夫・哈维莫（1989年获奖）创立经济计量学的概念分析法用于经济预测；库兹涅茨创立国民收入核算体系，之后，斯通发展为具体应用方法，为经济实践分析提供了基础。 
　　其次，一般均衡理论日益成熟。一般均衡理论经过希克斯，阿罗及德布鲁等人在原有基础之上的改进和发展之后，使得经济理论变成了缜密的科学体系。之后，克莱因提出了许多市场经济模型系统地阐述了一般均衡理论和最大效益理论。希克斯建立的IS-LM一般均衡模型使得经济政策的应用效果通过图示更加清晰化。 
　　三、未来宏观经济学的发展趋势 
　　通过对诺贝尔经济学奖所覆盖的宏观经济学领域的分析，概括来说，未来的宏观经济学一方面需要继续向纵深发展，另一方面将呈现不同理论以及不同政策观点的融合趋势。一方面，经济理论和方法进一步完善和发展；另一方面，新凯恩斯主义与新古典宏观经济学理论、政府干预与市场调节政策、宏观经济分析与微观经济分析将趋于融合（王艳萍，2013）。具体来说，宏观经济学的未来发展趋势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经济增长理论的发展将继续被重视。面对越来越频繁的危机，如何促进经济增长就显得更为重要。这也就要求宏观经济学家的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经济稳定，而要更加注重经济增长（常云昆，马晓强，2009）。目前，各种增长模型都是侧重于某一个侧面来探讨技术进步的模式。经济增长理论的未来发展将试图清楚地解读经济增长的过程，为一个国家如何促进技术进步提供政策建议。 
　　2.宏观经济学的研究将更多地转向政策研究。政策研究即是宏观经济学的实用性，从劳伦斯・克莱因、詹姆斯・托宾、卢卡斯、蒙代尔、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等经济学家的研究中可以发现，经济学家们都试图通过运用各种方法提高经济政策的精确性，比较不同条件下的政策可能以及政策后果。同时，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主张政府干预和市场调节相结合，因为二者的互补才更适合经济的稳定发展。 
　　3.预期在未来的研究中具有更重要的作用。自卢卡斯在1995年获奖以来，理性预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研究经济政策的时间连续性，这也就是对预期的一种考虑并且在此刻就要做出回应。费尔普斯则建立了附加预期的菲利普斯曲线，在原有的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加入预期通货膨胀。萨金特和西姆斯利用理性预期构建宏观经济模型，并对政策进行研究。引入预期使政策制定更具可行性，这也是理性预期在理论及政策研究中变得重要的原因。 
　　4.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化趋势将继续延续。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通过运用微观经济学工具来研究诸如失业和通货膨胀等宏观经济领域内的诸多问题，新古典宏观经济学尤其强调宏观经济理论的微观基础（方福前，2001），与其观点相对的以及新凯恩斯宏观经济学没有忽视这一做法。 
　　5.开放条件下的宏观经济理论及政策研究将是一个热点。全球化背景下，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依存性日益加强，内部与外部的共同均衡问题对宏观经济学理论提出严峻挑战。各国经济都需要开放条件下的宏观经济理论进行指导，因此，开放条件下的宏观经济理论及政策研究仍是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