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被立为王,却最终没有醒悟。可惜,假使子婴有一个平常的君主的才能并且只得到一般的辅佐,山东一带即使混乱,秦朝的土地还是可以得到保全并拥有的,对先王的祭祀也不会中断。秦朝的土地因被山覆盖,依傍着黄河而成为险固之地,是一个地形四面都有阻塞的国家。从秦穆公以来,一直到秦始皇二十多位国君,常常成为诸侯中的英雄,这难道是因为国君代代贤明吗?那不过是秦国的地势能使他们这样罢了。而且天下诸侯往日曾经同心协力攻打秦国,但却被险要的地势困住不能前进,难道是他们的力量、智慧不够吗?(只是因为)形势对他们不利罢了。秦国(原先)虽然是一个小国,但它攻下了大的城池,靠着险要的地势守住了它。其他的诸侯从小人物开始,凭着利益聚集到了一起,没有秦王那样的举动。他们的联合没有使他们相互亲近,他们的百姓也没有归附他们,从名义上说是灭了秦朝,那是事业对他们有利。他们看见秦地的险阻难以进攻,一定会退兵。秦王应该让读书人和老百姓们得到休养生息来等待诸侯们困乏,收服那些疲弱之国来命令大国的国君,(这样做了以后)就不用担心在天下不得志。子婴有天子的高贵地位,拥有天下的财富,自身却被抓,他挽救失败的方法不对。
秦始皇自己富足了就不过问天下的百姓,有过错也不改变。秦二世接受了天下,沿用秦始皇的做法,残酷地对待百姓因而加重了灾祸。子婴孤孤单单的没有亲近之人,处于危难疲弱没有人辅佐。三代君主的胡涂,终生没有醒悟,灭亡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在当时,世上不是没有深谋远虑懂得变化的人,但他们不敢为国尽忠,纠正君王过失的原因,是秦有诸多忌讳的风气阻止了他们,他们的忠言还没有所完,身体就已经灭亡了。所以天下的有识之士侧着耳朵仔细听,双脚交迭不敢前进,闭山嘴不敢说话。因此三代君主丧失道义,而且忠诚不敢进谏,谋士不敢出谋划策。天下已经处于混乱之中,奸邪的人和事君主却不知道,难道不可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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