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背景:
上海人为了“外婆”和“姥姥”争起来了。争什么呢?首先,争叫“外婆”而不叫“姥姥”的权利,然后是替“外婆”争得普通话语汇中的一席之地,把“方言”这顶帽子甩给“姥姥”。
这场争议是由一篇课文引发的。沪版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本中有一篇课文,叫《打碗碗花》;说的是“我”小时候和外婆采打碗花的趣事。这篇散文很早就被选入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语文课本,文中的外婆还是外婆,但是到了上海版的教材里,“外婆”改称“姥姥”了。祖祖辈辈叫惯了“外婆”的上海人自然不习惯。
有消息说,这是因为“外婆”被定为方言,不属于普通话语汇;随后上海教育出版社回应称,这是为了落实该学段识字教学任务的需要。
题目预测:
二年级第二学期(试用本)上海教育(沪教版)出版社出版的语文书第24课《打碗碗花》(李天芳著散文)。原文的外婆被改成了姥姥。上海教委认为“外婆”属于方言,为落实该学段识字教学任务的需要而更改。对此有人认可,也有人表示不应该。你怎么看?
参考解析:
在2002版的现代汉语词典里,“外婆”一词的解释直接为“外祖母”,而2005版里“外婆”加上了[方言]标注。所以上海教委认定“外婆”为方言无可厚非。但这并不能成为其更改的理由。可以说,“外婆”改“姥姥”,既不应该,也没必要。
普通话是以北方话(官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标准汉语。一般来说,北方人习惯叫“姥姥”,南方人更加乐意成为“外婆”,这更多是一种语言习惯。诚然我们应该认识到,其更改的出发点是可以理解的,小学阶段是识字认字的基础,全面推广普通话教学对于孩子的未来也是一种负责的体现。但我们更要看到,这样的更改存在的问题可能更为突出。一是对作者的情感不够尊重,《打碗碗花》是一篇散文,是文学作品。作者写自己的童年生活,其中有对自己外婆的描写——习惯的称呼是情感的载体,换一个从来没有使用过的陌生的称呼,情感联系就被割断了。二是把丰富多彩的汉语变得单调。汉语的丰富性之一就是方言的丰富多样。各地的方言携带着各地的风土人情,用一个词语代替各地的方言,学生就无从感受汉语之美了。三是影响传统文化的传承。语言是构成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学习语言,并不是仅仅记住并会使用它就够了,还要能够了解语言所携带的地理、历史等信息,通过学习语言,可以让学生具体感受传统文化的丰富多样。而题干中的“外婆”,就带有这一成分,因为“外”的释义之一,就是指母亲、姐妹或女儿方面的亲戚。《说文》:“外,远也。”这是说,相对于父系来说,母系是疏远的,是“外人”。这样的涵义一个“姥姥”很难一言以蔽之。四是地域冲突,这种更改很容易激起南方人对于这一问题的不满,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和矛盾。
所以上海市教委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该篇课文的原状,对于其他的课文也应该一视同仁,保持文学作品的原汁原味。但更多的政府应该思考如何平衡普通话教育与方言教育、教学任务和作者权益的关系。所以一方面教育部门应该在现阶段教育中适当添加方言教育,以社团、兴趣小组或者语文课的拓展内容为核心展开教学;另一方面在选用课文时更改要合理适度,要与作者进行沟通,获得授权后再进行调整,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征求民意,才能让改动本身更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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